学生党。文画双修。船罗曼咕哒,加莫,男主盾等。最近入了鬼泣坑,主V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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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崇拜的偶像是虚渊玄。
想要努力成为爱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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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伊阿乌尔“的灵感片段 2017/12/19

昏暗而摇摆不定的昏黄灯光下,她手里的玻璃杯子流动着淡金色的光芒,但是半杯琥珀色的液体早已被这个人一股脑儿地全喝下肚去了,此时一阵阵的暖意从胃里升了起来,凯勒布莱安觉得很是惬意。

对面的人沉默地喝着啤酒,啤酒沫子在杯口微微漾着。伊蒂丝的目光落到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的学者身上,将空着的一只手伸到他头顶揉了揉,发现没有反应之后做着“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转了过来,然后看着凯勒布莱安。

她不禁陷入了疑惑,这出于一个没有醉的人对于一个已经有点醉了的人常有的上下打量:这个人和恰兰德是同一年读书的,年纪一样,去的学校一样,人们都说青少年时期最能够塑造一个人的性格,可是为什么这两个人的学识和价值观截然不同?

恰兰德读书的样子伊蒂丝曾经见识过,在解剖学的黑白图表中他用彩色铅笔描上了细腻的肌肉和血管的纹路,在书桌上铺满了晦涩的魔法阵图样。那就是他的道路,一个解读者…他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少见的人才了。

但是她明显更加学识渊博。因此相对来看,她对恰兰德说的没错;“不要企图用你那毫不起眼的智慧,去完成神的功业”……凯勒布莱安,圣骑士,风与雷的二重操控者…对于每一种知识都研究颇深,但是每次到了境界,就止步不前了。她不是恰兰德那样因为知识而欣喜若狂的人,她是在一堆破烂中胡乱翻找着她的止疼药的人。

 

此时这个稀世的天才正不断地变换她那握着玻璃杯的,苍白宛如冰冷的大理石一般的手指姿势,脸上是一副少见的无聊表情。困倦的蓝色眼睛从她银色的睫毛下透露出淡淡的光,她将自己娇小的身躯缩了起来,两条腿环抱在胸口。

 

“……那就是你的结局。” 她在一片寂静中,突然饶有兴趣地来了这么一句,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有趣的灵感一般。“伊蒂丝,和你的梦境有所不同。”

此时钟已经敲过十二点了,酒吧里全都是东倒西歪醉酒的人,声音都凝结在空气中,只听见壁炉里木材燃烧劈啪作响的声音,还有酣睡的人在轻快地打鼾。

“……什么意思。”伊蒂丝闷闷的声音传来。

“我的意思是我看到了你的结局。”凯勒布莱安微微一笑,她俊美的脸上生出苍白的,仿佛呼吸困难的颜色,还有因为醉酒露出的病态潮红。“你会像个人类一般死去的,我保证。”她的眼睛里没有醉意,或是说看不出醉意,只是深不见底的颜色。她宛如肺病病人般破碎的呼吸声,以及垂落的银色长发,散发出一股寒意。她无论如何刻意去掩藏都掩盖不住的气息。

 

“……说来听听。”伊蒂丝从昏暗的酒吧角落里发出一声轻轻的嗤笑。“预言一下我的结局。”

 

“你啊,你啊”,凯勒布莱安用一种近乎虚幻的,唱歌般的口吻说道,“你将会在夜色将临,太阳收起余晖,那样精彩绝伦的挣扎中死去。流水不会接受你,土地也不会接受你,你无法像个人类的王一样死去。但是你会在火焰中看到追寻的影子,然后天空——我的故乡会接受你,你像个真真正正的人类一般死去。”

 

“……是这样吗。” 沉默了一会的伊蒂丝在昏暗的角落喃喃道,露面时正拿着一个蜜蜡色封口的长颈圆肚瓶子。“唔…好啊,好啊…!” 凯勒布莱安看清楚那瓶酒的模样,像个小孩一样轻轻拍着手笑了起来。

“和我再说说吧,凯勒布莱安。”伊蒂丝将酒倒进对方杯子中。“你的远见中有什么。”

 

又是几杯酒下肚,凯勒布莱安眯起眼睛,满意地笑了。她真的有点醉了。“好吧,今天我心情很好,你可以多问几个问题。”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你心情并不好。”伊蒂丝这么想。但是面前的人像个深渊,在她的面前你没有什么可隐藏的,也没有什么能够掩藏。你必须向她展露真实!那就是在梦中会出现的恶魔的本质,也是在神坛上供人倾泻秘密和欲望的神。伊蒂丝烦躁地抓了抓蓬乱的棕色头发。

 

“……和我说说你的结局。”伊蒂丝将视线移开。“你看得到你自己的结局吗。”

 

“……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推测……”凯勒布莱安叹息着说,“我啊,我啊,我将死在一个没有白昼和夜晚,也没有时间和理想的地方;我将会死在那里,好像被冲刷至此的沙砾,从前居无定所,现在一切抛弃了我。没有腐烂和灰烬,没有死亡本身的气味,我会在自己的灵魂破碎得无法修补时死去。我永远徘徊于边界线上,什么也不是,但是什么又都是我。在此之前将会有人不断地在我的核心上刻满仇恨,最后是遗忘。”

 

她突然默不作声,伊蒂丝以为她睡着了。

 

伊蒂丝一个人喝着酒,突然觉得应该找个人,大骂一番。

 

其实凯勒布莱安只是陷入了一种半昏半醒的迷茫。但是她已经懒得睁开眼睛。“……干脆灌醉我吧,那样的话我就会活下去的。”她这么想,但是没有人说话。

过了几分钟,她还是无法干脆地睡着。就在她朦胧的视线中,有一个人影坐在了她身边。非常高大的身影。

 

莱恩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轻轻的系好她歪松的领巾。她能够听见他的呼吸声,闻到他气息里淡薄的酒味。

莱恩近乎虔诚地托着她的手,指腹拂过青色的血管纹路,就这么握着她冰冷的手。

“我们该回去了。”他低低地说,警惕地看了一眼正独自喝酒的伊蒂丝和她那位睡着的学士。

他将她的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缓缓直起身来。她说不出话来,只是默默点头,踉跄地迈出几步,随即眼前一黑。

 

凯勒布莱安这回真的睡着了,阖上她那沉重的眼皮,把重量落在了莱恩的肩上。他几乎感觉到她那不畅,冰冷,痛苦的呼吸,好像病重者。他深刻记得,那一天凯勒布莱安在雪地里剧烈咳嗽,嘴里咳出鲜血和小片的内脏。他一边嘴角不断流着血,一边哭着爬过去,希望背起这个人,但是一拎起她的袖管就觉得里面的手臂好像断成一段一段的,许许多多的骨骼碎片在空荡荡没有重量的身体里哗啦哗啦作响。他趴在那里,用手扒拉出她嘴里的肺部碎片;他趴着,一定用趴着的。随后她睁开眼睛,用痨病病人一般的嗓音说了些什么。

 

他叹了一口气,把凯勒布莱安横抱起来。假如某一天这个人死掉,给埋在了坟墓里,那么他还得年年去扫墓,不,每天都得去,否则他自己会觉得寂寞无聊。如果她死了,那么没有人会再知道莱恩·古斯塔夫是个什么人,也没有人会像个坟墓那般静默而耐心,听着他的叙述,听他撒撒小谎,然后用一种微笑的沉默迫使他袒露一切。那么他只能每一天去墓地,然后扔掉帽子和披风,在地上跪着,爬。他得跪着,一定得用跪着。

但是在走出酒吧门口的时候,他忍不住看看正在睡梦中流下口水的凯勒布莱安,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容,还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得意。

当然,正用余光瞄着这边的伊蒂丝还是看见了这一点,心里骂了一句脏话,差点把酒杯失手栽在恰兰德头顶。

 

酒吧另一头,喝的烂醉的冒牌牧师正坐在地上哼着下流曲调。但他突然曲调一变,哼起了一种忧伤的旋律:

 

“假若你那时在对面看见我,你将明白我,我做的一切都只是虚幻”

“我亲爱的,我只是一座坟墓,没人再来相信我的陈词滥调”

“我的暴君,你看看,你看看,但是你现在无法理解”

“一是你已经到了终点,二是你到达的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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